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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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铺垫篇 非dyzq 👉🏻《昏黄 》
我们⛅永远都是进行时 文笔不佳 见谅
建议配合bgm：《或许》—黄龄
1.
来到H队以后，有了一段时间乏味地集训。
轮流几个前辈来带我们，娜娜是出现最多的。一开始见面还柔声柔气，混到熟了就开始绷不住架子用骂的了。
嘿嘿嘿，娜娜连骂人都这么可爱。
直到那天练习室里出现了一个从未露面的前辈。她甚至没来得及把大行李箱放一边，就撸撸袖子过来了。
热心得宛若我家边上的居委会大妈，一有新来的畏畏缩缩开门进来咨询的小姑娘就立刻放下手里嘴里磕的瓜子，第一时间奔到姑娘面前。
是我冒犯了，是好看的居委会大妈。
如果不是她主动搭上来的手和笑意盈盈的眼睛，大概我也不会敢靠近她。
作为十级河粉，是不会不知道她这个人的。只是面对面相见时，还是被那样精致的脸震慑了些。
清冷的五官，刀雕的骨相。
我说这个脸惊为天人不过分吧？
和橘队的融入是自然而然的，有先熟识的袁一琦蒋舒婷，还有晚些才打交道的张昕和许杨玉琢。
当然，还有后来居上的洪珮雲。
我从未见过这么耐心的人，她愿意在我最开始那段走不出王露皎的日子里和我发整夜的消息，愿意听我鼻音带着哭腔的语音，愿意在我因为跟不上舞蹈深夜崩溃的时候陪在舞蹈房里，静静地看着我跳。
后来姜杉告诉我，她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洪珮雲。
她表情里透出的那一股醋味和嗤之以鼻让我有些惴惴不安。
日子这么过着，cp也就炒起来了。
其实直到那天真心话大冒险我被要求给洪珮雲打电话表明想一起旅游之前，我和她都没有什么特别频道的接触。
她更像是我无助时的脾气很好的救济者，不厌其烦地咀嚼着我在生活里碰到的大小困难。
想和她去重庆，把之前那个人留下来的所有，都替换掉，都抹掉。
我当时自私地想着。
2.
终于迎来了我作为Hii成员的第一个假期，我买了回福州的车票。
一下出租车，我就飞奔进家里，没来的及和艾丽姐和海南哥打招呼，就一头栽进林多加的床上。
“好歹卸卸妆吧！”林多加狠狠拍了拍我的背，发自心底的嫌弃呼之欲出。
“林多加，你上次去的那个野寺，有定位吗？”我并不关心这些，我只顾着戳我的粉红泡泡。
她挑了挑眉，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你——”
“别废话，直接发。”
接收到定位的我，很快截图给了另一个对话框里的人。
「Furu酱～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
没过多久，得到了回复。
「小晴笨蛋，可以讲お願いします，你发的那个更适合讲自我介绍…」
……
行吧，Furu酱的中文进步得比我的日文要快得多。
我刚准备发回，小洪的消息窗口就弹了出来。
「小晴，就这次放假，我们去重庆吧。」
我那瞬间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睛两秒又睁开，再看了一遍。
确认是我想要的话语和我想要的人，我缓缓地打着“好呀”，一边以超高速问来了她的身份证号码以及立刻买好了机票，订好了酒店。
3.
“姐姐你笑得好变态。”
“滚！”
4.
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
我只记得，在与她走过的每一条街道里，她都紧紧地跟着我，像是家长怕跟丢了孩子，会因为岔开几米就心急如焚，眼里的不安像是要破瞳而出。
但有些东西记得特别牢。
那个时候小洪坐在床上，浴袍松垮地垂在被褥上，因为摘下了隐形眼镜显得眼神有些朦胧。我望着她天成的好皮囊和瘦却仍玲珑有致的身形，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擦拭着头发，心不在焉地捣鼓着手机，时间久了，浴巾没有包裹到的地方就有些凉意，我刚准备拿衣服，洪珮雲却向我走来了。
带着自身散发的一股接近汽水般的清凉香气和酒店蜜桃味沐浴露的芬芳，我像在享用一瓶蜜桃味的碳酸饮料。
“你这样不会感冒吗？”
大哥，如果你不走过来，我大概就不会感冒了。
“我不冷欸。”
我冷死了！
“我再给你拿条浴巾吧。”洪珮雲说着就要去浴室，而我居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对上她担忧里又掺着几分复杂的眼神，我的耳根子开始发烫。
不行不行，现在变红就真的是大番薯了。
她盯着我几秒后伸出双臂把我抱住了。
“让我抱一会吧。”
让我抱一会吧。
我的眼角就毫无征兆地因为这样简单的六个字积满泪水，喉间不停地有苦水翻腾着，我抿着嘴唇，十分害怕眼泪滴到小洪的浴袍上。
不过现实总要更糟一点，眼泪滴到她锁骨上了。
“小晴……”
“不要讲话了。”我张开怀抱回应了这个拥抱，然后微微垫了垫脚。
蜜桃……汽水……酒……
小洪的嘴唇像她的面相一般冰冷，但此时她的表情却温柔地要溢出气泡来。
我头脑发热了。我头脑发热了。我头脑发热了。
就当我清醒过来我在做什么时，我轻轻地后退了，发现自己后背抵到墙时，一只手覆上了我的后脑勺。
我看到她盯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生气。
“你刚刚那个算什么接吻。”
重庆的旅游，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踩着铺满亮片的云朵，望着人间的疾苦，望着云下的雷鸣电闪，似乎已经与我无关。
5.
我不是有意要听她们的对话的。
只是袁一琦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肯松，这位哥在我所有对大名鼎鼎金瓜的幻想破灭以后，就是一个寻衅滋事的臭弟弟。
“这样不好吧…”
“啧，有什么不好的，她们难道还能谈什么机密——”
就隔着一个转角，传来的话让我和她都愣住了。
“活这么大岁数，从没见你这样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舒晴是个一八几大帅哥呢。”
“我也很困惑。”
我不敢听下去，转身就要走，袁一琦一个锁喉把我困在原地。
然后我听到洪珮雲一字一句地说。
“好想把所有美好都给小晴哦。”
袁一琦的表情越来越兴奋，全然不顾我的白眼，像根钉子一样站着。
“等新鲜感过去了就好了啊，乖乖，珮珮不要瞎想，好好跳舞去……”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像攥住了块浮木，想要浮到海平面上头来。我那抓住的唯一一块浮木，在斑驳里有棘手的倒刺，木纹深处尽是剌出的血痕。
6.
我总想要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一如既往地奋不顾身钻进自己营造的感动里。
等新鲜感过去就好了吧。那个时候她不再会有特殊对应，不再会有弯弯笑眼，不再会有隔洋重海的麦当劳，也不再会有凌晨两点的秒回。
“珮珮真的挺喜欢你的。”袁一琦松开我的手，脸上是复杂的表情。
“嗯。”我没有过多回应，只是走回自己房里。
其实旅游那晚我们也仅限于接吻了，洪珮雲帮我吹头发时扭捏地岔开话题时，我也没好意思再触及这个有些禁忌的领域。
只是我心跳太快导致一晚上脸都是通红的，像从西藏支教回来一般。
回来的第一场公演结束，小洪和我一起去罗森买东西。在嘈杂的快门声和交谈声里，她把我拉到在柜架后面，方形白漆的柜架刚好可以挡住外面人的视线。
她就这样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小晴，以后不要再为别人不开心了好吗？”
我下意识低了头，却被她抓住了胳膊，往她那个方向拉进了些。
“你是很好的女孩子，你……你真的是很好的女孩子！”
她的话语仓促，胡里八涂里还有些着急。我看着她急得发亮的双眼，忍俊不禁。
我觉得小洪好像一个大傻子。
我也是这么说出来的：
“洪珮雲，大傻子。”
7.
林多加又在给我推荐抖音帅哥，我一打开对话框，全部都是毫无意义的对着镜头扭着五官的油腻男子。
这真的帅吗？
我无语地准备退出微信，却看到了Furu的消息。
「我看不懂中文的诗句，就直接发过来了。」
「Thanks，bobo」
我捏着手机，竟然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了。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心里无语了几秒，觉得可能自己是真的有些太走火入魔了。野寺都能拿唐朝的无名小诗来诓我，我还在这信得团团转。
倒是叨扰了Furu酱为我跑一趟。
我有些清醒了，犹豫着还是把给小洪备注上的爱心删掉了。
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够你根本够不到的人。
8.
我记起当年在新加坡留学的时候，在一堆亚裔拉丁裔里惶惶终日喘不过气的日子。因为太害怕和意识形态不同群体接触了，便总是和那群华人抱团，以至于要回国了也没学到什么英语。
那时我最爱拍风景，拍国立大学的建筑，拍高温下变形的空气，拍圣约翰岛与海的接壤。
我也爱拍云，横七竖八，迎着海风肆意地按着快门。云朵，应该是世界上最不用考验拍摄人技巧的景了，它们拥有的是无死角的旖旎。
可现在我发现无论何时无论怎么拍都好看的除了天上的云，还有洪珮雲。
她皱眉都是这么好看，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她有烦心事，她眉间一锁，我就想把所有的快乐都渡给她。
9.
她比我要沉不住气。在她赤裸的爱意里，我看到了曾经沉浮的自己。
「我想要你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我不想要你对我的好也分给别人。」
「可是小洪，我们只是朋友啊。」
我看她停了半晌，最终没再发回来。
10.
野寺只叫我莫惜金缕衣，莫待无花空折枝。却没有告诉我，花是不是已经凋了。
而小洪比花枯萎得要更快些。
我印象里的小洪，是矜夸的，是炽热的，是趾高气昂自傲拉满的。外表是盐津津的，切开理应是流着蜜意的。
可是现在在我眼前的小洪，被阴霾笼罩着，眼底里、肩头边酿着的都是畏意。就算是放声大笑的时候，溢出来的东西里也窥不见一缕活力。
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定有什么东西出错了。
比起那些暧昧里角斗场里的推拉，比起在越界线反复试探的心悸，失去了的冷清要真实万倍。
我又想起她给我过生日。冲进房里一堆人，嘈杂里我没法控制自己的心思。它像是春日萌芽，像是三月的桃枝，撵走一切我处心积虑搭起来的屏障。
她为我戴上项链，终是替换下了王露皎给我的束缚。我看得见她对旧项链的诟意，我看得见她那几乎要岑不住的占有欲。
这样的占有欲，我在王露皎身上从未见到过。
她在起哄声里靠近我，拥抱我。
“生日快乐，你十九岁了。”
11.
她还是想做个了结。
“小洪，没有喜欢过女孩子，所以会把这个当做喜欢吧。”
那天我的回答是这样的。我看见小洪望着我亮晶晶的眼睛里有了些木讷，她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拿着喜茶的手不自觉用了力，芝士桃桃沿着直线涌出吸管尖，又垂下来落到杯口上。
她会把这当作拒绝吗。
我垂下眼来，没有再看。只是自顾着打了车。
夏天还是有些黏腻的，我和她坐在出租车的后排，无言着，只剩空调口在作响。她把另一杯喜茶递给了我，然后很快把头转向窗户。
我突然想起来林多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怂包的样子，心下更是有万种思绪。车里静得可以听到洪珮雲轻微的呼吸，或许还有她手扒着座位探过来的窸窣。
她握住了我的右手。
我的手机响了，是她发来的消息。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分得清喜欢的种类。」
我没法再安之若素，我甚至没法好好地呼吸。我看向她，发现她也在看我。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闭上眼，一点点地回扣住小洪的手，直到最后十指紧扣在一起。
不想管了，什么直女不直女，什么长久不长久，什么新鲜感不新鲜感的。
12.
“小洪。”
“嗯？”
“你最好是1。”
“如果我不是呢……”
“那我来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