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
避雷针
Ooc❗走向略偏激❗三观歪曲❗仅是创作❗6k➕
把琦琦和老张的生贺一块儿写了。
1.
总有不同的声音在讨伐袁一琦。了解她的，不了解她的。
说她是顽劣的独裁者，说她是无情的利己者，说她癖欲不可餍足，说她乖张暴戾不可一世。
可是我总不这么觉得。
当沈梦瑶还未好全的膝盖又一次撞击在大理石地板上时，她还是这么想的。蜀白玉的光泽与少女娇弱的肌肤衬在一起，末了便泛起粉红，再由这种暧昧的粉红深化成淤青。
“小黑……我明天还有通告……”
“哦。”
现在居高临下站在沈梦瑶面前的人恼得像只护食的豹，她喉间一咽，脸上淡漠得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放出捕猎的绿光。
伸手，捏住了沈梦瑶的下巴，拇指贴着嫩滑的肌肤撬进了少女的粉唇间。
贝齿间津液恣肆，干净的指节便更消失一寸。
2.
初见时，没有人会把这样的利落的少年与暴戾关联起来。
因为有拍摄需要，沈梦瑶踏进了这块郊外的桃源。山涧绵绵，流水如少女的愁丝，叮咚作响，湍急又浅澈，边上冒出的树林稀疏，温和的山风也无法柔和邻近的坡崖的铮铮铁骨。不用刻意，也可以听见蝉叫与鸟鸣。溪里石头很多，横七竖八地被流水拍打着，偶尔被绕过所有树叶逃窜进的阳光照射出粼粼波光。
这个林子给人的感觉是湿漉漉的。
拍摄的服装是蓝白色偏水手风的制服，服装姐姐又在沈梦瑶头上添了顶正红色的贝雷帽，帽沿飘着米白色的网纱。
因为终于有了难得的外务，沈梦瑶前一天只吃了一顿，早上还喝了杯美式，为了更上镜一些，连水都不敢放开喝。
当所有拍摄结束，阳光都不再灼灼了。
本就有些低血糖，加上一上午的精力消耗，沈梦瑶晕头转向了会，摸索着竟迷了路。看着四周大同小异的植物，还是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裙摆。
本就心慌意乱，倏尔听到树上一阵悉悉索索，沈梦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仔细看了看，这棵树上竟躺着个人。
扎着随意的高马尾，慵懒地转了个身，就与沈梦瑶对视了。
还没看清长相，那人就从树上跃了下来，脚底触到泥土与落叶的轻响，像扣住沈梦瑶心上的琴弦。
很多事情沈梦瑶一辈子都不会忘。
比如初遇时像山风般的袁一琦赤脚在山间渐行渐远，那双纤细的脚腕透着交错的青筋。
这是沈梦瑶遇见过最恣意的人，明明五官透着少女的精明，眉宇间却都是少年的叛逆。
3.
而后就收到了学校的退学通知，发现自己所有的退路都被切断。
在后台看着妈妈的几个未接来电，擦擦眼泪赶上台的沈梦瑶，看着台下仍旧坐不满的位置，尽力挥舞着四肢，想在音乐里得到慰藉，心底却越发空洞起来。
“啪”一声，左边的大音响断了电，台上的偶像们大声给自己打着节拍，透过不算太干净的玻璃，控台里站着的工作人员露出了隔岸观火的笑容。
4.
沈梦瑶捏紧了话筒，感到自己就将要在下一秒窒息。
5.
沈梦瑶回到宿舍的时候，在床上看见了睡着的袁一琦。
讶异于她的出现，沈梦瑶捂着嘴在门口愣了半天。
“把门关了，热死了。”
“那个……你是谁啊？”
“我叫袁一琦。”床上的人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抻直了大长腿伸了个懒腰，自然地拿起杯子接了杯水，咕噜咕噜一口饮尽。
6.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沈梦瑶抓紧床单，抵着下唇的牙尖一用力便刺入了。
“张不开嘴吗？”
“这里又不是你们那小宿舍，难道还怕有人听到吗？”
身上人的手嵌住了沈梦瑶的脖子，她话语间的冷酷一点也不影响自己身体的绽放。
在意识逐渐脱离控制时，沈梦瑶醒悟过来，袁一琦是有病的，自己也绝不会正常。
余韵未消，沈梦瑶被紧紧抱住，唇间弥漫的血腥味也点点淡去。身边的人轻轻地吻去了自己的血迹，额间贴着自己的肩。
这家伙总在极端和温和两端来回跌宕，如兽般索取的模样总掺着些山间奔跑时的青涩气。超越寻常的矛盾，像被割裂开的人格。
“瑶瑶。”
“怎么啦……”
筋疲力竭间还是飘出回答。
“没什么。”
袁一琦把沈梦瑶揉得更近一些。
袁一琦不提及，沈梦瑶也不反抗。
外人看来病态零落，当事人却在互相制衡。
“我的世界向外扩张太多了，现在要向内发展了。”
沈梦瑶听个半懂，实在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有关袁一琦的传闻几乎满天飞，这位财阀并不像上流社会的其他人一样低调矜持，反之却嚣张跋扈，张牙舞爪。
资本的本质是对劳动力的剥削，是温室里精心布下的一盘腥风血雨的棋。两端就这温室美景侃侃而谈，指尖挪移棋子一小步，温室外就有无数枪林弹雨，无数血肉模糊。
袁一琦待怀里的人呼吸平稳下来，抽出身子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点了支烟，香烟细长，夹着的手指也纤细白净，抽烟的人撩了撩额边的头发，吐出朵烟圈来。
接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乌云密布。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我如果签了这个合同，就是在变相垄断是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
“如果我说，我要做的就是垄断呢？”
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袁一琦挂了电话，又看了看沈梦瑶的睡颜，重新回到床上，抓住沈梦瑶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吻住她的耳垂。
“小黑……嗯……”
7.
“这个条条框框的项目就像你一样，想让我做坏。”
8.
沈梦瑶很少不迎合袁一琦，这让袁一琦本极端的性格有了个温柔的输出口。
作为如此根深蒂固的财阀世家的子辈，袁一琦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从小时候开始对善意的质疑，到以与朋友们比较赚的净利润为乐，到最后对任何金钱失去嗅觉。
到如今的，可能只剩下对性的欲望。
9.
“如果金钱、名利、地位都没法让我快乐。”
“那还剩下些什么我可以攫取的呢？”
十六岁的袁一琦穿着校服嚼着口香糖坐在讲台上，看着被逼到角落里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学生。
带着戏谑的笑，顺起手边的粉笔盒朝他脸上扔去。
“你们这种人，只会欺负没地位的人！“
边上的小子们刚要上去揍，袁一琦摇了摇头就都停住了。
“你有很清晰的自我定位。”
魔鬼一点点踱步走向垂死挣扎的人类，洁白的跑鞋在他脸上碾下一道痕迹。
“我只是想在你身上找快乐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袁一琦蹲下来，盯了男生几秒，像是突然被受了蛊，眼神凶煞起来，下一秒就操起身后的椅子，劈头盖脸地朝男生砸去。
“我，他妈，让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边上的人脸上多多少少露出迟疑，却楞是没有个人敢上去。
猩红的血溅到教室的墙上，男生奄奄一息地想要爬出教室，却又被袁一琦一脚踹回了原位。
“哦哦，忘了，“袁一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摄像头，“死前要不要给你妈妈录一段话。”
男生咿咿呀呀想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字节。
“不要就算了。”袁一琦嘟了嘟嘴，把手机扔到一边，重新举起椅子，悬到空中。
“袁一琦！”洪珮雲踹开教室门，横腰抱住了袁一琦往后推搡，椅子随着抵抗力掉到地上，金属摩擦瓷砖发出刺耳的声音。
“想被你爸关禁闭吗？”洪珮雲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拽着袁一琦领子拉出了教室。
10.
这些事情沈梦瑶都知道吗？
袁一琦有一天在飞机上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应该不知道，像她这样单纯的人，也不会深究自己的底。
就算知道自己是一个可以让她的偶像事业一步登天的人，也丝毫没有透露过想要的想法。从来只会被动地做自己下的指令，乖顺得像只宠物。
或许她觉得我的极限就是给她买名牌了？
又呷了口手里的茶，袁一琦淡淡地笑了。
最近感觉生活变得很有意思。
11.
“分团倒闭了？”沈梦瑶看着公司发来的消息，不敢相信地问着同僚。在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意识到大规模的裁员即将到来。
“瑶瑶，那个团结束其实只是时间问题，”妈妈在电话里说着，“回来上学算了伐？”
沈梦瑶敷衍地回应了几句，挂了电话，整个人软进袁一琦的怀里。
“我就只是想……在台上唱歌跳舞罢了。”
抽泣声随着颤抖的蝴蝶骨愈来愈大。
“为什么能这么难？”
为什么能这么难。
12.
袁一琦眯了眯眼睛，捏住沈梦瑶的下巴，盯着她哭得梨花带雨、通红着脸喘不上气的样子。
“就这样供人观赏的体力活动，有什么好难过的。”
沈梦瑶泪眼汪汪地抬了抬眼。
“你们公司不会倒闭的。”
“至少现在不会。”
13.
沈梦瑶总对袁一琦保持绝对空间，唯有偶尔谈起那个树林，袁一琦显得十分避讳，有两次甚至还闹起脾气，把她锁在房里两天。
任何人提起避风港，总是会很害怕吧。
沈梦瑶看着膝盖上的伤痕，看着镜子里自己锁骨处、胸前、脖子上有些密集的吻痕。有些吻痕因为过于用力变得深红微突，和手腕上被绑造成的红痕一般，有些不堪入目。
你不用尊重我的梦想，我也不用理解你的痛苦。
袁一琦走进浴室，看见沈梦瑶愣着一动不动。
以前的自己没有那么贪恋肉体的，袁一琦从背后抱住沈梦瑶的时候想到，嘴唇又贴上了她的耳朵。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因为自己的撩拨越来越高，袁一琦一转身把沈梦瑶抱上了洗手池。
闭着双眼等着袁一琦的亲吻，沈梦瑶微蹙的眉头只透出媚气。
耳边却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响。
睁开眼睛，看见袁一琦手里拿着一串金铜色的铃铛，被红色的细线穿住。铃铛分布得很疏，却十分灵敏，袁一琦手指每微颤一下，就会发出一阵叮咚。
14.
袁一琦蹲下身子，抓住了沈梦瑶白嫩得透亮的脚腕。
“戴好了，不要弄掉了。”
沈梦瑶感到脚腕一阵酥麻，红绳被恰当地系牢，冰凉的吻也沿着脚腕一路侵袭上来。
“弄掉了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15.
总在袁一琦家、生活中心和剧场三点一线的沈梦瑶久违地被约出了门，舞蹈老师说有问题要单独聊聊，来了这家咖啡厅却只看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家伙。
“姐姐，你考虑一下呀，我认识的朋友，都可以介绍给你的。”
沈梦瑶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洛丽塔，嘴里还叼着棒棒糖的小女孩把一个信封递过来。
“我的朋友都很友好的……”
女孩子天真无邪地笑了笑，转身小跑着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沈梦瑶望着信封里的一张卡和联系方式，眉头拧了拧。
“我知道姐姐最近有点困难，所以来帮个忙。”
“你为什么，偏偏来帮我？”
“因为，我最喜欢漂亮姐姐了。”
回想着对话，沈梦瑶看着纸上的联系方式，思维有一些麻木了。
16.
女孩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嘴角扬了扬，把手机还给了洪珮雲。
“小晴…不是说不会再玩了吗？”
“小洪不觉得很有趣吗？”林舒晴撅起了嘴，缠上边上女生的手臂轻轻晃了晃，“小洪最好了~”
洪珮雲微蹙的眉头勉强舒展了，笑着长叹了口气。
17.
若用不上一步登天，沈梦瑶的事业也算是蒸蒸日上。
电话那头的联系人在总选就投了巨额，沈梦瑶被稳稳地钉在明星殿堂里。
除了无脑地砸钱，还有各种营销、公关。在拨通电话那一刻就开始疯狂运作的超强团队，中心不可避免地开始有了些窃窃私语。
她可以在舞台上常胜不败了。
再有一年，就可以成为独立艺人，可以给粉丝更多更多的回报了。
看着微信里除了商量公关对应的寥寥几句的联系人，又想到过去在剧场里挥洒汗水的每一天，沈梦瑶心里涌进一股粘腻的暖流。
唯有想到袁一琦，心下会猛地一抽疼。
18.
而袁一琦倒是惹上了些麻烦，因涉嫌垄断相关市场被几位检察官请去喝了杯茶。
检察官将一系列的小企业入不敷出的账户摆在袁一琦面前，透过海量的数据，袁一琦好像可以看见各个企业人呕心沥血地为维持运营自割腿肉的模样，或是家破人亡，或是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模样与四年前在角落里头破血流的男生重了影。
“袁小姐不要光喝茶，至少也给一些回应吧。”
袁一琦挑挑眉笑了，汇了些钱进几位检察官的账户里。
结局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几位人模人样的官员准备走的时候，袁一琦却开口了。
“我会终止的。”
几位检察官起了疑惑的表情。
“但是各位放心，送出去的东西不收回来是道理。”
19.
洪珮雲看着袁一琦，表情与刚走的几位一样疑惑。
“珮珮，为什么你和我们都不一样？”
洪珮雲盯了盯袁一琦手上把玩的蝴蝶刀，锋利的刃尖在空中不停地划道。
“你觉得是什么不一样？”
“我知道，我们这群人里，就只有你算是正常人。”
“还有小晴。”
“你这滤镜比柏林墙还厚，”袁一琦笑了笑，把蝴蝶刀舞到洪珮雲面前，刀锋一遍遍划过洪珮雲精美的脸蛋边，“当年我差点弄死那个人的时候，林大小姐可全程在边上热心地围观。”
“况且，她这些年来捉弄的人还不够多吗？”
“起码得有一个正常人吧，”洪珮雲喃喃，一脚横踢，踢飞了袁一琦乱舞的蝴蝶刀，蝴蝶刀不偏不倚插进对面的墙上，“当年因为有我，你才少做了很多傻事。”
“我们这种人的行为，在你眼里估计都是傻事，”袁一琦走过去，拔出了蝴蝶刀，心疼地摸了摸拿到裂痕，“这一道好几万呢。”
“你这个项目不心软可是天价利润呦，对于你来说，心软可不是好事情。”
“谁说我是心软。”
我只是发现了更好玩的事情。
20.
进团的第五年，沈梦瑶被爆出私联。
一页一页的公关指导记录在领导群里传阅，像极了无数个夜晚里在富丽堂皇的卧室里因明亮撕开了遮羞布。
沈梦瑶像被扼住了喉咙，在未等排山倒海般的目光投射过来之前，先去找了所谓的金主。
沈梦瑶看见林舒晴坐在桌子上，晃着双腿。
“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口，双唇就会哆嗦。
“怎么啦，困难解决了嘛？”
“你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我吧？”
“当然啦，姐姐。”
你是资本的棋子，但是我是资本本身。
“可是，你哭什么呢？”林舒晴歪了歪脑袋，萝莉脸上挂着不解，“就算要受公司惩罚，你现在也有足够的财富了，够到你可以解脱。”
“还是说，你真的是想长长久久地做公司老板的赚钱机器。”
沈梦瑶低着头，长发盖过脸颊，一言不发。
21.
“不会吧，真的是为了梦想？”
22.
“没有人私联。”
沈梦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犹豫着抬了头。
她见到了袁一琦。
她看见袁一琦眼神里充斥着暗沉，穿着领口有烫金的黑衬衫和紧身的牛仔裤，西靴又更为她添了不少英气，只是再出众的少年气也无法改变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山风呼啸，即时变天。
“小黑——”
“沈梦瑶，我好不容易，想要好好看待你的梦想了。”
沈梦瑶忍不住落下眼泪来，身体也软作一团缓缓蹲了下去。
“这还有袁少爷的事呢？”林舒晴讶异了会，语气明显更加轻快。
“林舒晴，我说沈梦瑶没有私联。”
林舒晴撅了撅嘴，跳下桌子，小皮鞋在地上蹬了蹬。
“能和你有什么关系，别来坏我好事！”
“我再说一遍，”袁一琦逼近林舒晴，盯住她的眼睛，“沈梦瑶，没有私联。”
23.
今夜的铃铛在不停地响。
叮咚咚，叮咚咚。
“沈梦瑶，为什么要放过我这个在你面前晃了这么久的金主呢？”
“小黑……你弄疼我了……”
“你是我的，沈梦瑶，你是我的。”
24.
第二天所有的私联相关爆料就被澄清了，速度之快，像是在棋盘上移动一小颗棋子。
看着所有的新闻，沈梦瑶闭上了眼睛。
搞清楚了之后，彻底明白了自己是笼中困兽，而袁一琦林舒晴她们，是两岸观看的玩家。
罢了。
沈梦瑶发表了长文向粉丝致歉，再也没上过一次舞台。
25.
耳根子清静了小半月，却收到了前“金主”的信息。
她说袁一琦在抢救。
袁一琦还是喜欢三天两头跑到林子里，不论天气如何，都像个山间浪少年，赤脚跑遍所有枯叶。每次想找沈梦瑶的心思一动，就忍不住在山里又待上一阵。看着日月交替，看着远处的村落的薪火点点，看着青苔日复一日地被晨露润湿。
直到那天，那个面露狠色的人举着匕首从背后靠近，散发着余烬的杀气。
袁一琦反应过来，至少还反抗了几下，常年练格斗的体魄终究还是不敌视死如归的对手。
“你不明白，我是怎么忍辱负重活到现在的。”
一刀，刺在她肩膀。
“这些年，我每天做梦都想和你同归于尽。”
一刀，刺在她手臂。
“你们这种人，就是垃圾，就是渣滓。”
最后一刀，刺在小腹。
血液与溪水融合，激荡着凹凸不平的石头，潺潺流水，伴随着袁一琦奄奄一息的呜咽。
“你最好杀死我，如果让我活着走出这片林子，你和你的人生都会彻底消失。”
细听，袁一琦还在发出怵人的笑。
死在自己的避风港里，会不会也是一种幸运。
意识模糊间，袁一琦突然十分后悔自己讲过的这句话。感到身体渐渐冷却下来，鼻间充满的血腥气慢慢消失。
想到离开了以后，再也无法拥抱沈梦瑶，瞬间就开始心如死灰。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
骨开十指，剖腹七层的痛楚，情绪像被释放的洪水，随着眼泪一起流下来。
26.
原来这是难过，原来这是不开心。
27.
袁一琦昏迷过去之前，心里还在为自己明显的情绪欢呼雀跃。
睁开眼看见了死盯着自己的沈梦瑶，袁一琦欣喜地要坐起来去搂她，却被一股又一股剧烈的疼痛击在病床上。
“你躺着吧。”
“沈梦瑶，我会难受了。”清脆的少年腔里带着兴奋，袁一琦抓住沈梦瑶的手。
沈梦瑶反扣住了袁一琦的手，轻轻地给她手腕系上了一串与自己脚腕上一模一样的铃铛。
28.
“你也给我戴好了，弄丢了我也会生气哦。”
29.
从小到大接受过的道德教育我，再也不要和这些人再有一些瓜葛。
可是我却遵从了自己的心里。
沈梦瑶这么想着，又看了看病床上那个家伙的笑脸，心间拂过一缕清凉。
30.
我仍觉得她是山风，能穿越一切荆棘。
